《正义联盟》导演剪辑版背后的故事,可能比影片本身更精彩

DCEU 从何处来,又将到何处去?

扎克·施耐德导演剪辑版《正义联盟》上线一周了,刚播出时反响颇为轰动,而直到现在也在持续发酵。

尽管电影《正义联盟》早在 4 年前就已经登陆院线,但围绕这部电影发生的事情直至今日也还不能算是尘埃落定。有人将导剪版影片的成功推出称之为史无前例的大事件,因为这期间无论是片方还是影迷所经历的风波,其曲折和精彩程度已不亚于电影本身。导剪版《正联》究竟有多么来之不易?为何这部影片对于粉丝来说如此重要?让我们一起来总结回顾一下。

英雄黎明

源自漫画的「超级英雄」是美国特色的文化符号,DC(Detective Comics)与漫威(Marvel Comics)便是超级英雄漫画出版领域中的两大巨头。DC 创造了世界首位超级英雄形象超人,以及首位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蝙蝠侠;而漫威则创作了蜘蛛侠、美国队长、钢铁侠等一系列人气角色。两家公司基本瓜分了美国乃至全球的超级英雄漫画市场,并不断推出衍生的动画、游戏和影视作品,而其中的真人改编的影视作品一直是粉丝们期待的重头戏。对于国内观众来说,可能更多人是通过真人电影认识这些经典的超级英雄形象。

其实从上个世纪 4、50 年代开始,好莱坞就已经开始了超级英雄漫画的电影改编,不过太古早的作品先不谈。1969 年,华纳兄弟收购 DC 漫画,随后便开始了一系列超级英雄电影开发工作,基本上围绕超人和蝙蝠侠两个王牌角色进行,在 2000 年之前推出了 9 部影片,而由克里斯托弗·里夫主演的《超人》系列相信也是许多国内观众最早接触的超级英雄电影。反观漫威,由于没有像华纳这样的电影公司做靠山,在 20 世纪之前,漫威推出漫改电影的数量比 DC 要低了一半,制作成本更低不说,涉及的角色也相对要冷门一些。

在美国漫画行业逐渐衰落的 1990 年代,漫威为了拯救公司颓势,将旗下大量角色的电影改编版权出售给了好莱坞的各大制片公司。尽管在千禧年之后,以哥伦比亚的《蜘蛛侠》系列、福克斯的《X 战警》系列为代表的漫威超级英雄电影逐渐呈现出百花齐放,产量超过 DC 的趋势,但这时候漫威只是 IP 授权者,并不能从电影票房中直接获得分成。直到 2005 年,在正式拿回了「钢铁侠」的电影版权后,漫威决定孤注一掷,全力制作《钢铁侠》电影。

 

漫威崛起

从结果来看,《钢铁侠》获得了票房和口碑双丰收。就像钢铁侠在漫画中成立了复仇者联盟一样,这第一部《钢铁侠》电影的成功也让「漫威电影宇宙(MCU)」成为可能。尽管超级英雄之间的相互串门在漫画中早已让人习以为常,但以往的超级英雄电影还是会聚焦于独立的角色和故事。漫威影业后来的规划模式为超英电影的创作提供了新思路,通过一系列精彩纷呈而又相互联系的作品,打造完整的世界观,并让 MCU 的品牌价值上升了好几个台阶。而后来漫威被迪士尼收购,在获得了巨头靠山后,漫威加大了角色版权的回收力度,进一步壮大 MCU 规模。仅在《钢铁侠》之后,漫威影业就创作或参与创作了 39 部影片,而由其直接操刀的 MCU 也一跃成为全球顶级 IP。为 MCU 做阶段性收尾的《复仇者联盟 4:终局之战》更是获得了超过 27 亿美元票房,一度成为全球电影票房排行第一名,证明了漫威影业这十余年来规划布局的成功。

另一方面,手握大量经典电影系列 IP 的华纳对于手下的 DC 漫画电影改编似乎就没有那么上心了。21 世纪头个 10 年里,华纳仅推出了寥寥几部 DC 电影,包括一部有点野心但反响平平的《超人归来》。由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的《黑暗骑士》系列倒是在口碑和票房上都获得了非常理想的成绩,但这个系列的蝙蝠侠仍然处于超级英雄单打独斗的阶段。

其实在早期华纳方面也曾考虑过推出让 DC 超级英雄大荧幕上同台表演。在 2007 年威尔·史密斯主演的《我是传奇》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蝙蝠侠+超人 LOGO 的小彩蛋,而据导演乔治·米勒后来透露,华纳在 2007 年曾计划拍摄一版《正义联盟》电影,并已开展剧本创作和选角工作,甚至比《复仇者联盟》还早了几年,但后续被取消。

在看到 MCU 逐渐起势后,华纳在 2011 年又试图再次尝试开启 DC 电影宇宙,这一次他们选择以《绿灯侠》切入。《绿灯侠》从制作阵容到资金投入都可以算得上是当时的顶尖水平,但是 2 亿美元的投入最后仅换来了 2.2 亿美元的票房收入,按照所谓的「票房是投资的三倍才可以回本」的说法,这部片子无疑是亏了个底朝天,而口碑方面也是跌到了低谷,而主演瑞安·雷诺兹更是花了数年才逐渐消除了出演该片带来的负面影响。

《绿灯侠》一度被雪藏,但华纳此时还未放弃对《正义联盟》以及 DC 电影宇宙(后定名为 DCEU)的期望。于是华纳试图找来凭借《黑暗骑士》系列在超英电影题材也大获成功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为 DCEU 保驾护航。但此时的诺兰已经对拍摄这类题材的电影失去兴趣,于是他向华纳推荐了扎克·施耐德(下文简称为「扎导」),而自己则作为监制参与部分作品的制作。

扎导登场

扎导毕业于美国艺术中心设计学院,凭借一部《活死人黎明》的翻拍正式进入娱乐圈,曾自编自导《300 勇士》,而 2009 年他也拍摄了根据著名 DC 漫画《守望者》改编的同名电影。从小经历美术教育而获得的美术水平在扎导作品的镜头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帮助其塑造出了极具辨识度的画面风格。

于是,在 2013 年 6 月,由扎导出品的 DCEU 首部作品《超人:钢铁之躯》上映,宣布 DCEU 正式开启。与过去影视作品中的超人那种来自堪萨斯农民家庭的阳光大男孩形象不同,《钢铁之躯》中由亨利·卡维尔扮演的超人要更加严肃深沉一些,有着对自身身份认同的迷茫疑惑,而该片从情节叙事到画面风格也不那么「开朗」。虽然《钢铁之躯》最终成为了自 1980 年的《超人 2》后第一部实现盈利的超人电影,但显然它的成绩还不够让所有人满足。影评人和 DC 漫画的一些管理层对影片提出了批评,对扎导在超人形象上做出的变动表示了不认可。

不过华纳看到《钢铁之躯》赚到了钱,仍然愿意支持 DCEU 的推进。而此时的漫威的 MCU 已经发展得风生水起。众所周知,漫威影业有总裁凯文·费奇坐镇,亲自参与 MCU 作品的统筹规划,按照每年推出 2 到 3 部影片的节奏,稳扎稳打地搭建完整的世界观,先通过个人电影塑造主要的角色形象,然后阶段性地进行联动、推出集合电影。这样的模式无论是对于粉丝还是非粉丝而言都能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反观 DC 这边,在落后的情况下华纳决定奋起直追,在 DCEU 仅有一部《钢铁之躯》的情况下直接快进到上演超人与蝙蝠侠的对决,推出《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并在此片中让正义联盟的第三巨头「神奇女侠」直接登场,还以彩蛋的形式引出了闪电侠、海王和钢骨这三名正联成员。

尽管影片打出了「超人对战蝙蝠侠」这样顶级的王牌作为噱头,但是最后的票房和口碑并不理想。后来扎导推出了本片的导演剪辑版,加入了近半个小时的新内容,使得影片的评价有所回温,不过商业上的成绩仍然不够符合华纳预期。

鉴于 DC 并没有像凯文费奇这样的人物统领全局,扎导在这个阶段算是 DCEU 的主要规划者,除了执导打头阵的两部影片外,也参与到了 DCEU 其他作品的规划和制作中。按照原计划,当时的 DCEU 还将推出蝙蝠侠、神奇女侠、海王、钢骨、闪电侠这几位正联创始成员的单人电影,以及沙赞、绿灯侠等角色的电影。但是扎导又不像凯文·费奇那样在团队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当市场的反应不及预期后,华纳高层也开始更多地干预扎导后续的创作和规划。当华纳、DC 漫画部门人员以及电影创作者的意见混杂在一起时,原本就显得有些仓促的规划就变得更加混乱了。

在由 DC 经典反派集合主演的电影《自杀小队》的拍摄过程中,华纳甚至将整个故事的框架进行了大规模的重写,影片反派也从最初的荒原狼(即《正义联盟》的反派)变成了扭来扭去的「魅巫」琼‧谬恩。而据创作者所言,影片整体的风格基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样一通操作并没有使得影片后续获得更好的成绩。而之后,前文提到的几部单人电影也只有约半数顺利推出,剩下的有的延期,有的直接被取消。这时候的 DCEU 就像是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毫无章法地推进着。

正义联盟

到了扎导 DCEU 的第三部作品《正义联盟》时,华纳对于扎导的信心似乎已经没有那么足了,但粉丝们还是十分期待正联英雄们在大荧幕上的首次集结。这时候的扎导虽然也受到了华纳方面一定程度上的干预,但在创作上还是保有比较大的自主权。《正义联盟》计划在 2017 年 11 月上映,制作时间非常有限,而在影片拍摄的过程中还出现了重大的场外危机 —— 扎导的女儿 Autumn 在 2017 年 3 月因抑郁症自杀离世。这一事件对当时的扎导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在忍痛工作了近两个月后,还是无奈宣布暂时退出了《正义联盟》的拍摄。

这时候,华纳找来了《复仇者联盟》前两部的导演乔斯·韦登来接手。尽管有过拍摄超英集结电影的经验,像这样中途临危受命对于韦登来说也并非易事。而且更换导演意味着影片的创作风格也将发生改变。据传乔斯·韦登在接手后和华纳方面一起对原本扎导的剧本进行了较大幅度的修改,补拍了近 80 页的新剧本,耗时两个多月,追加了 2500 万美元的投资,绝对算得上是大手笔。但是演员方面就有些尴尬了。补拍期间「大超」亨利·卡维尔正在拍摄《碟中谍 6》,造型上留了胡子不能剃,所以《正义联盟》团队只能用电脑 CG 来去除超人的胡子,这里就花了不少钱,但成品效果却很蹩脚。而饰演蝙蝠侠的本·阿弗莱克在补拍阶段的体脂升高,也就是俗称的变肥了,所以最后在院线版影片中观众会看到蝙蝠侠在不同的镜头中忽胖忽瘦。

而在韦登接手的这段时间里,也遇到了一些场外情况。那段时间正好 AT&T 接近完成对华纳的收购,收购完成后公司高管可能会发生一些职位变动。而时任华纳兄弟娱乐公司 CEO 的凯文·辻原强行要求韦登必须让电影按照计划在 2017 年 11 月 17 日上映,仅因为这样可以保证自己能顺利拿到 2017 年的个人奖金。同时,凯文·辻原也要求韦登必须将电影成片的时长控制在 120 分钟之内。这些要求使得这部电影在戏里戏外的时间都变得非常有限。(后来在 2019 年 3 月,凯文·辻原因爆出性丑闻而离职。)

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正义联盟》匆匆上映了。在当时看来,院线版的《正义联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前后经手两位风格迥异的导演也使得影片呈现的效果非常割裂,有很多镜头粉丝一看就知道是扎导的手笔,而也有不少桥段有着明显的韦登特色,包括一些后续被粉丝诟病的内容,如片中一些不合时宜的搞笑片段等。最终这部投资 3 亿美元的顶级作品最终却只获得了约 6.6 亿美元的票房收入,投资回报比甚至比《蝙蝠侠大战超人》的「2.5 亿比 8.73 亿」还要低。不仅是票房失利,影片的口碑也是仅仅是徘徊在及格线边上。正义联盟在大荧幕上的首次集结,铩羽而归。

这个项目的失败也促使华纳重新审视了当时 DCEU 的规划,并逐步做出了较大幅度的调整。一方面,《神奇女侠》和后来《海王》单人电影的成功使得华纳不愿意彻底放弃手头现有的布局,希望在已经打响第一炮的这几个单人分支上深耕,推出续作。另一方面,《钢铁之躯》迟迟没有推出续作的消息,甚至一度传出亨利·卡维尔退出 DCEU 的消息;由本·阿弗莱克自导自演的《蝙蝠侠》在前期准备都较为顺利的情况下,却突然发生大变动,本·阿弗莱克传出不再饰演蝙蝠侠角色,退出 DCEU;在漫威旗下「黑豹」这一黑人英雄形象大获成功的同时,不推出钢骨的个人影片;而《闪电侠》的单人电影更是经历了数次导演更换,一度延期。此外,在 DECU 没有宣布彻底重启的情况下,华纳还找来罗伯特帕丁森拍摄一部全新的《蝙蝠侠》电影。一边是漫威将 MCU 延伸到电视剧领域,全力拓展这个具有统一性和整体性的内容品牌,而华纳 DC 这边却是 DCEU 和孤立的 DC 电影项目同步进行,这一操作可谓是迷惑。曾经网络上还有传言,华纳希望对 DCEU 进行一次软重启,保留成功项目的角色演员,而替换其他角色的饰演者。

粉丝出击

无论是院线版的《正义联盟》还是华纳对 DCEU 的规划调整,对于粉丝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于是有粉丝提出,能否让扎导回归,重新拾起《正义联盟》项目。鉴于扎导曾经执导的《守望者》与《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都在后续推出过导演剪辑版,且效果都要优于院线版,粉丝们提出这样的要求也算是合理的。扎导此前已经为《正义联盟》拍摄了大量素材,而后因变故导致电影遭到魔改,所以粉丝们当然有强烈的意愿想要看到这部电影「原本的样子」。于是,#ReleasetheSnyderCut(放出导剪版《正义联盟》)活动启动了。

这是一个完全由粉丝自发进行的请愿运动。原本很多人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小众粉丝的自嗨,热度维持不过三分钟,还冷嘲热讽,但结果却打了很多人的脸。粉丝们凭借着自己的热情和毅力,在线上线下开展了一系列活动,浩浩荡荡地持续了 4 年。他们做的不仅是在社交媒体持续发声,还有人为美国自杀预防基金会捐款,也有人租飞机拉横幅飞过华纳的办公楼。随着活动影响力的不断发酵,规模扩大,媒体们也开始重视,而有许多尚在合同期内的影片主演,也冒着与合约方闹矛盾的风险,加入到了对活动和导剪版影片的声援中。而华纳方面此前的态度一直是「想都别想」,「没有可能」。

直到 2019 年末,扎导终于公开宣布,导剪版《正义联盟》确实存在,且内容要比院线版多一倍。不过由于当时临时退出项目,许多素材仍处于未加工无特效的原始阶段。而华纳可能是看到了粉丝们的强烈热情,以及这个项目还拥有的剩余商业价值,于是终于在 2020 年 5 月正式确定发行导剪版《正义联盟》,不过不会登陆院线,而是在 AT&T 旗下的流媒体平台 HBO Max 上独家放映。HBO Max 方面为导剪版项目追加了 7000 万美元的资金用于补拍和完成特效,多位主演也积极地响应了扎导的补拍需求,而扎导表示在这次导剪版的工作中不会收取一分钱报酬,所有资金全部用于制作。同时扎导告诉粉丝,他自己没有看过院线版《正义联盟》(此前诺兰和扎导的妻子在看过后也劝扎导不要看),因此会完全按照原计划创作,且因为是在流媒体播放,不用顾及院线排片的带来的时长限制,或许也是考虑到这可能是自己在 DCEU 的最后一部作品,因此想要加入更多内容,一次性全部回馈给粉丝。对于粉丝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危机四伏

请愿活动虽然已经成功,但是它的影响尚未结束。其实在整个请愿过程中,粉丝们除了呼吁放出导剪影片外,也在发掘各种影片制作背后的故事,不断地剖析还原出 DCEU 规划以及华纳内部的混乱形势。就在导剪版确定发行后,华纳内部也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声音,有高管匿名喷院线版《正义联盟》就是一坨翔,也有诸如 DC 电影制片部门的总裁沃尔特·浜田这样的管理人士对外公开表示「导剪版《正义联盟》不会对 DCEU 的未来产生影响,这部电影在叙事上是个死胡同」。

沃尔特·浜田

演员方面,除了对扎导表示支持外,也有人向大众表达了自己对于韦登以及华纳部分管理人员的不满。神奇女侠的扮演者盖尔·加朵公开表示自己与韦登的相处并不融洽,韦登某些对女性不友好的言行让她不适。而钢骨的饰演者雷·费舍则直言韦登补拍时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DC 漫画主管杰夫·琼斯更是对他进行了隐性的威胁,试图孤立他。同时,韦登和杰夫·琼斯还舍弃了许多有色人种角色的镜头。这些指控直接导致华纳对相关情况展开调查(虽然调查结果也有些敷衍了事)。而回过头来再看扎导的幕后拍摄花絮,可以明显感受到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的氛围都非常融洽愉快。

然而,在导剪版《正义联盟》正式上线之前,还是出了不少幺蛾子。导剪版《正联》最初公布的上线时间为 3 月 25 日,而华纳则将《哥斯拉大战金刚》的档期一度提早到 3 月 26 日,让自家 IP 正面交锋,使得导剪版《正义联盟》不得不提档至 3 月 18 日上线;在 3 月 9 日,HBO Max 上《猫和老鼠》真人电影片源被替换成了导剪版《正义联盟》,有小朋友笑嘻嘻点开《猫和老鼠》后却被荒原狼吓哭;3 月 17 日,导剪版上映前一天,影片资源全网泄露,甚至还有 4K 高清版本。这些事看起来或许有些阴谋论,无法证明都是华纳刻意所为,但确确实实是发生了。无法想象这一切发生在《复仇者联盟 4》和迪士尼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大获胜利

不过好在电影最终还是上线了。虽然片长超过 4 个小时,但是粉丝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完成了观影。尽管成片并没有像部分网友传说的那样和院线版是完全不同的两部电影,两者的故事梗概大致是相同的,但是两部电影还是有太多的差异。登陆流媒体平台使得扎导可以不用过于顾及时长的限制,充分地放开手脚叙事,展现细节,使得故事的逻辑更加合理,每位角色的塑造都饱满了不少。影片的风格也终于得到了统一,观影体验不再割裂。故事和战斗更加环环相扣,不会出现院线版中的突兀情节。闪电侠贡献了全片最振奋人心的 MVP 级表现,与院线版完全不同,而钢骨更是从院线版的酱油角色直接变身为整个故事的核心和关键,不经让人疑惑韦登为何要放弃这些精彩的桥段,也难怪钢骨事后会对韦登和华纳会如此不爽。此外,观看了导剪版后才知道大陆演员郑恺也有不少戏份,且非常自然,完全不是「中国特供」。

导剪版《正义联盟》上线后获得了巨大的反响,流媒体平台 HBO Max 的服务器在影片上线当日发生崩溃,首个周末的播放量登顶所有流媒体平台之首。导剪版相关的话题内容也在推特、YouTube 等平台登上热门话题榜榜首。此前《神奇女侠 1984》在 HBO Max 推出使得平台的激活用户数量翻了一倍,而导剪版《正义联盟》所带来的活跃数据更是达到了《神奇女侠 1984》的两倍。要知道《神奇女侠 1984》可是在圣诞假期上线的。除了订阅和播放数据惊人外,导剪版《正义联盟》也获得了扎导拍摄的 DCEU 作品评分新高,甚至在其生涯所有影片中都算是最佳。在电影评分网站 IMDb 上,本片的评分最高曾达到 8.7 分,目前稳定在 8.3 分,依然是扎导生涯最高分数;在烂番茄上,本片也获得了 73% 的新鲜度以及 96% 的观众评分,同样创造了最好成绩。而在国内的豆瓣上,在超过 10 万用户评分的情况下,本片的评分一度冲到 9.0 分,而目前暂时落在 8.9 分的位置,在超英电影榜单中仅此于《黑暗骑士》。对于扎导来说,这可以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巅峰。此外,导剪版的火爆甚至带动了 HBO Max 平台的院线版《正义联盟》的播放数据。

任重道远

那么,扎导和 DCEU 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华纳方面其实一直在对外表示扎导未来将不再参与 DCEU 的开发工作,而扎导本人心里也是将导剪版作为自己的最后一部 DCEU 电影来制作,因此还特地加入了非常重磅的彩蛋献给粉丝,包括追加蝙蝠侠与小丑在 DCEU 的第一次正式会面等。扎导甚至透露本来会在片尾加入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的现身,甚至已经完成拍摄,但是遭到华纳强硬拒绝。扎导也在采访中公开了自己原本所计划的《正义联盟》三部曲后两部的剧情,涉及「不义联盟」的故事,这也在导剪版影片中有所铺垫。同时在 AT&T 探索园区进行的导剪版《正义联盟》主题展览也展现了不少扎导对于后续内容的规划思路(包括展示了一些废案)。扎导甚至还表示原本希望与​郑恺合作拍摄一部由中国卡司出演的发生在中国的《原子侠》电影,若是能够实现,那将成为第一部由中国本土演员主演的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

粉丝们自然是希望扎导能够继续参与 DCEU 的开发,毕竟这次导剪版影片确实大获成功,而第一次请愿运动的成功也给粉丝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于是在电影刚上线不久,互联网上立即就开启了另一场叫做 #restorethesnyderverse(恢复扎导宇宙)的请愿活动,希望华纳能够恢复扎导在 DCEU 中的创作地位。这个活动立刻得到了广大网友的支持,在推特上,甚至连拼写错误的趋势话题下都有着大量内容。还记得导剪版《正义联盟》刚确定发行时,有网友希望《自杀小队》也能推出导演剪辑版,而这一呼声甚至得到了比华纳更高层的 AT&T 方面的直接回应,表示「一个个来」。但是这条路并没有那么顺畅,华纳兄弟现任 CEO 安·萨尔诺夫就在导剪版影片上线后仍在采访中表示,扎导的 DCEU 三部曲已经完结,而华纳后续将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推出 DCEU 作品,此外《自杀小队》导剪版也不会推出。

AT&T 与华纳相关的组织架构

不过结合导剪版《正义联盟》的曲折历程以及 AT&T 的态度来看,未来的一切并不是定数,市场的反响是实打实的,而出色的口碑和收益成绩都是华纳必须考虑的因素。此时此刻,扎导也在网络上支持那些为其声援的粉丝,证明其导演的热情仍未熄灭。也有知名爆料人透露,实际上 AT&T 的高层对于扎导以及扎导规划的 DCEU 仍是比较肯定的,而业界也有许多美漫和电影领域的知名人士也表示了对扎导的支持中。此外,本·阿弗莱克也宣布回归蝙蝠侠角色,并会在《闪电侠》电影中出演,甚至有传闻会出演一部「蝙蝠侠」电视剧,而亨利·卡维尔也向粉丝表达了自己对扮演超人这一角色的积极态度,核心演员都还在。

 

后记

出于各种无法改变的现实原因,现在我们看到的导剪版《正义联盟》可能也并不是最完美的状态。但这已经是来之不易,在全球影史上也算是头一遭,本身就是一次里程碑事件。影迷通过自身行动,持续整整四年,以星星之火逐渐汇聚了燎原的热情,直接改变了制片大厂的决策,让自己心目中的作品能够突破障碍与陈规,成为现实。这是创作者的胜利,也是影迷的胜利,但这场战役还在继续。

目前黑白版的导剪版影片已经正式上线,又一次冲上热搜。而光是在推特上,「恢复扎导宇宙」的话题在本文截稿前的 24 小时内就已经有超过 150 万的参与数,国内也有不少粉丝响应。就像闪电侠在导剪版影片中最终逆转局势拯救世界,或许粉丝们这一次也能再度改变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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